什么是行动学习?
雷格•瑞文斯教授是众所公认的“行动学习之父”,他第一次实践行动学习是在1954 年,他在1971年《发展高效管理者》这本书中正式提出行动学习的概念。从此,越来越多的企业,包括各行各业各种规模的企业,开始广泛地采用行动学习的方法。据2013 年《中国行动学习调查报告》显示,行动学习在被参加调研的公司中列为最有效最首选的经理人培养与发展方法之一。
行动学习的源起

行动学习是在20世纪60年代末出现的一个重要的管理理念。行动学习之父是英国雷格•瑞文斯教授(Reginald Revans,1907 – 2003),他是剑桥大学物理学家、管理学教授。1971年,瑞文斯经过大量实践的基础上,在其《发展高效管理者》一书中,第一次开始使用行动学习这个术语。之后,瑞文斯出版了一系列关键的书籍和论文,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他提出我们今天所知道的行动学习的理论和实践指南。瑞文斯提出的行动学习不仅仅是一种管理和组织学习的新理论,而且是一种基于强烈的核心价值原则的生活和工作的哲学。


他早期的两个主要行动学习实践项目:一个是在伦敦医院联盟;另一个是在英国的通用电气公司,奠定了行动学习理论的研究基础。行动学习那时是,现在仍然是,在组织发展和管理教育领域一个不同寻常的创新,因为它是在经理人员做自己的研究和解决自己的问题为基础的。在倡导学习者和实践者的同时,它反对专家咨询和传统的商学院的课堂教育模式。


瑞文斯借鉴古代智慧的来源,以及近代哲学家如约翰•杜威(John Dewey)等人的理念,他力图寻求人类系统的改进方法,帮助人们工作和生活。行动学习认为,我们可以通过相互提问和分享自己的经验来进行反思学习,来解决最为困难的挑战和难题。

什么是行动学习?

没有行动就没有学习,没有学习就没有(冷静和深思熟虑的)行动。”雷格•瑞文斯,1907 – 2003


瑞文斯没有给行动学习下过一个单一的定义,并且总是坚持认为,他所描述的古老智慧并没有一种固定的形式。行动学习理念在本质上非常简单,但在组织和社会中实施和实现则是另一回事。因为行动学习关心的是取得有用的转变,这些转变是来自于在这个过程中的投入所产生的深入学习,它很难被描述为一个简单的公式或技术。


然而,很多人都试图去将行动学习当做一个简单的公式或技术来理解和贩卖。没有唯一正确的方法来描述行动学习,在这里所描述的行动学习是目前在许多小组中所应用的行动学习:“行动学习是个体、团队和组织学习的方法。人们通过团队工作的形式,解决重要的个人、团队、组织或社会挑战,并从这种改进的努力之中学习。


这听起来非常简单,它是:行动学习使得人们一起在行动和学习之中相互交流、相互支持和相互挑战:

首先,每个人自愿加入进来。(你不能被强迫或强迫别人——尽管你可能会劝说和鼓励他们。)
其次,每个人都必须拥有一个组织难题、挑战、任务和机遇,并承诺要对其采取行动。
第三,因为我们更容易在伙伴们的帮助下取得成功,所以,要组建行动学习小组来帮助彼此对难题进行思考,创造更多的可选方案,以及最重要的是……
第四,采取行动,并从行动中学习、质疑和反思。
瑞文斯的生活经历对行动学习产生了什么影响?

瑞文斯早期的生活经历和年轻时候的个人发展对他后来思想的形成和发展起了重要的影响作用,他受到了基督教贵格会价值观的影响(注:贵格会,即Quaker,基督教新教的一个派别)。这种价值观也许来自于他的家庭。当然后来则来自于20世纪30年代他离开物理学领域后在剑桥大学参加的贵格会会议。


贵格会教徒的信仰和实践与行动学习之间有着相当惊人的相似之处。贵格会强调行动或实践,并认为行动优先于信念,他们认为:只有在实践中实施,才会具有意义。贵格会的“启发小组”的工作与行动学习小组之间的相似性是:为了寻求对于深刻的个人难题或决定的清晰化,任何人都可以召集五至六个不同但却可信任的人来帮助他们找到自己内心的声音。通常情况下,启发小组的会议持续时间约三个小时,会议开始于“静心默思”。除非问一些诚实的、关怀性的问题来为焦点成员提供服务,而非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否则,成员们是不能与焦点成员说话的。启发小组可以追溯到17世纪60年代,旨在利用集体智慧解决个人生活中的复杂难题。这不可避免会碰触到当事人有关个人责任、诚信、自我驱动等深层次的心智模式,同时要有效降低当事人因小组成员的评价对其造成的负面认知影响。


正如人们称呼启发小组一样,行动学习开始于“不知道”,或者像瑞文斯常说的那样,在面对困难的问题时,除非我们理解和承认自己的无知,否则我们就不会去寻求质疑和学习。在行动学习和贵格会的信仰和实践之间,还有一些其他的相似之处:贵格会的价值观包括和平主义、平等、坚持公平以及“面对权威讲出真相”;贵格会的实践关注质疑和提问的重要性,认为安静和反思是必需的。贵格会中的这些信念,与瑞文斯在行动学习中提到的“逆境中的伙伴”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行动学习的目的是什么?

行动学习是为了解决管理者和人们所面临的真实的复杂性挑战和难题,同时,它也是个人发展的源泉。瑞文斯认为,除非我们可以改变自己,否则我们就不能改变我们周围的任何事情。换句话说,当我们着手改变世界上的事情的时候,我们就要把对学习持开放态度作为起点,然后我们会发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也发生了改变。瑞文斯的变革方程式如下所示:


L ≥ C
这个不等式意味着,对于个体、团队、组织或社会来说,只有当其学习(Learning)速度等于或者(更好的是)大于环境变化(Change)的速度时,才有可能成长和发展。瑞文斯进一步指出,成年人的学习是将他们已知的东西与对他们未知的东西的新的提问和质疑相结合的过程。他认为学习方程式是:


L = P + Q
其中,学习是P(Programmed knowledge,程序性知识,或者说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与Q(Questioning insight,洞察性提问)的结合,而这里的Q是由我们对于所不知道的、没有解决方案的挑战提出新的质疑所激发的。Q是瑞文斯区分谜题和难题的关键元素:


谜题(PUZZLES)和难题(PROBLEMS)
谜题有“最佳”的解决方案,并且可以在专家的帮助之下通过应用P来解决。瑞文斯用“难题”这个词来形容这样一种情况:没有正确的答案,需要通过提问和质疑来引发新的思考、行动和学习,从而找到最接近的答案。行动学习的目的不是解决谜题——“被认为有已知答案,但我们并没有找到这个答案”,而是解决复杂的难题——“并没有一个唯一正确的行动……因此,不同的、经验丰富和冷静的经理人员可能会用非常不同的方式应对它们”。
行动学习就是一个解决复杂难题的过程:用提问来推进,不急于得到解决方案,通过进行深思熟虑的尝试和审慎地规避风险来学习。

 
行动学习的本质是什么?

解决困难的挑战和复杂的问题也许已经足够困难了,然而,还有更多困难的地方。瑞文斯热情地鼓励人们帮助他们自己,并敦促我们帮助那些被难题困扰想寻求帮助的人。行动学习遵循以下的基本假设与价值理念:


从无知开始——从承认不足和不知道开始;
对自我要诚实——“什么是一个诚实的人,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成为这样的人?”(瑞文斯引用比利时经理人的话 1971: 132);
承诺采取行动,而不仅仅是当听众——“你们要行道,而不仅仅当个听众”;
友谊的精神——“所有有意义的知识是为了行动,所有有意义的行动是为了友谊”;
以在世界上行善为目的——“做一点善事比写困难的书要好得多”。


行动学习和其它学习理论相比,精神、心和勇气,与智力和洞察力一样重要。在具有挑战性的情形下,伙伴和同事的热情和支持与他们的知识和批评一样重要。

注:本文部分内容摘录、整理自《行动学习催化秘籍》(机械工业出版社出版,由百年基业2015年翻译审校完成上市)。